不想开车的相声演员不是你爸爸

 

My dear melancholy,(5-7)

*写得有点失控了。他们两个人和本文还是有关系的,如有不妥,那我也不会修改或删文,就只是叉掉吧。

*保证只有1v1

*Again, it's not a love 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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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凌晨一点半,他们出门遛Dodger。

 

有趣,Dodger正在大洋彼岸壁炉旁它软哄哄的窝里熟睡着。

 

“你他妈简直是堕落的代名词,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半夜正和你大吃披萨啤酒和炸奶酪没准我会被起诉的。”Sebastian嘴上抱怨着但身体还是很诚实把一大堆外带垃圾食品塞进外套里。

 

“披萨重症患者又不是我,”Chris双手插兜走在前面,回头看着Sebastian毫不掩饰幸灾乐祸的大笑:“你没救了,真的,要不我现在就打个电话?告诉他们除了这个咱俩待会儿还要搞个野外yin∏乱趴。”

 

Sebastian深信这人一定从小到大都是恶作剧团伙里最起劲的那个,而且他现在的年纪可比两三个恶作剧男孩加起来还要大好几岁,这意味着两个中指难解心头之恨。Sebastian“唰”的一下把拉链拉到下巴,拔腿朝Chris冲去要给他那让人恼火的屁股上来个飞踢,但是Chris的运动天赋可不是盖的:“Oh no Dodger,不能这样哦!”这一脚轻易地就被他大笑着躲开了。这人是认真的吗?好莱坞男孩?Chris真可以去找支球队打外接手或者半卫。Sebastian发誓一开始他也没想认真,毕竟他才是在衣服里塞了一堆油炸食品的那个人好吧?谁让Chris表现得太像个欠揍的“哔——”了,如果他不能追上去的话。

 

如果他不追上去、把他扑倒在墙上然后狠狠咬住他喉咙的话。

 

一瞬间Sebastian突然迈开腿拼命奔上去,直到Chris开始察觉什么,回头借路灯看见他脸上流露出怎样的表情:“——嘿你不能……操!被人看见会报警的!”

 

不能怎样?你慌了?还是因为被你吞回肚子里的S?但他什么也没说,他只是跑,就好像身后是正在坍塌的世界末日,而一旦脚步声靠近,Chris就会低喘一声开始加速直到他们又彻底拉开距离。他们就这样在凌晨一点半莱比锡的街头疯跑,像末日逃生,警匪追逐,没人知道他们要去哪儿,在这地方失去谷歌地图他俩压根儿就是路痴但没人真的在乎。脚步和喘息在巷子里凌乱地穿梭,某个声音在Sebastian胸腔里回响,让他在臆想中边跑边大声呼喊。

 

但我不会说。你知道的,我向你保证过。

 



6

问题就在这儿。一旦有一丁点儿迷恋、渴望、相互占有掺杂其中,这一切就复杂难缠得多了。

 

他们都知道那个是什么,多巴胺,睾丸素和催产素,内啡肽/羟色胺及其他。你可以约这世界上每一个你想约的女人出去,上帝在造你时的大量偏爱使你甚至不必牵动一下嘴角就能虏获所有,你怎会需要去忧虑这世界上有谁会不想要你。有谁不想要你呢?Chris Evans,告诉我,有哪一个人类会不喜欢你呢?这仅仅是Sebastian面对采访镜头时脑中关于Chris的语料库中随机抽选的一条,他想他永不会厌倦这么谈起Chris,而与之等价,他已经对这种表演形式厌倦到痛恨了。

 

我很乐意给予Chris我的全部。Sebastian总是一遍遍重述着,直到把真心话说得像个完美平滑的谎言。嘿你瞧,他们都不相信这是真的,他们在你说这话时报以了然的笑就好像他们真的清楚咱们俩出了什么了不起的事儿似的,那是因为他们当然知道那不是真的。

 

悖论,又一个。战争即和平,自由即奴役,无知即力量,谎言即真心。因为从一开始这就是彻头彻尾的堕落,不存在什么表面美好而只有揭开的伤疤、纯粹的暗面和赤裸裸的灵魂。告诉我,Chris,是什么让你在拥挤的人群中仍感觉孤独?又是什么使你感觉这是必须克服的?因为有太多谎言和悖论,因为你太认真地去对待什么是活着。


他们说你已经很成功了而他在内心说这玩意儿其实并不是我想要的,他们说你只是染上症状快去打给你的心理医生吧但他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他们说你需要在对的时间做该做的你就是想太多你只是想太多了而他只想吼回去“滚开别他妈都来judge我”。万水千山,万水千山,Chris横跨大陆只是为了在Sebastian身边躺一个晚上那么这样他就得到平静了吗?真的吗?那是他应得的吗?

 

Chris盯着手机屏幕上Sebastian最后回复的那条短信,思考是不是应该把它抄下来。等他把这句话写在纸上以后,他又在想能把纸条放在哪里呢?他是不是应该干脆把它纹在身上。

 

“没问题哥们儿,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在我这儿是绝对安全的。我高兴的是在这儿你不必非要开心,不必封闭自己,我们都不必当个好人。”

 

不,你是个好人,你不必假装,你是世界上最甜蜜的小孩。Chris想,世界之大,他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房间,在他走进去时一切脑海里的噪音都能化为乌有再也不会来吞噬他。但,Chris知道Sebastian会慢条斯理地摇摇头说出他的否定:“不。你需要很多个房间,这间留给家庭,这间留给事业,那间堆满电影节奖杯,那间放爱国者队冠军和头条新闻。你永远不会只想要一个房间因为那里面只有床、DVD、平装小说和玫瑰花。别否认,你知道的,因为我也一样。”

 

说谎。没有人愿意走进一个他明知在那儿会受到伤害的房间里,但Sebastian和Chris早已这么做了。脱下面具是可怕的,暴露灵魂是可耻的,背叛规则是懦弱的。但他们正在这么做:伸出双手搅乱对方世界的河流,不仅如此,还要在这条河里赤裸相拥着坠落,要在餐桌两侧落坐,要狰狞贪婪地切食对方的心肝再抬头满意地相视而笑。

 

然后他们走出房门,分别走向光天化日,分别对所有人说he’s a friend from work。

 

“周末在我姑妈家有个聚会,完全不正式的那种,”女人坐在小圆桌对面,一边把炒蛋分到Chris面前的盘子里一边像是随口问着,“有空的话陪我去吗?”

 

她的眼睛是很深的棕色。虽然不是偏好犹太人,但这也算得上一开始吸引Chris的部分原因,至少在他可选择的范围内是这样的。“当然,待会儿就排行程。”他面露笑容道谢,然后低下头开始吃他的早餐。

 

些微停顿后突然又想起什么:“耳环很漂亮,果然很适合你。”

 

“谢谢,Chris,我很喜欢。”女人笑了,抬手撩拨耳畔的卷发。

 

于是晨间对话又这么进行下去。

 



7

他们借着月光沿旋转的石梯慢慢拾级而上。这间不知在郊外伫立了几个世纪的小型教堂到了夜间只有部分供电,黑暗中Sebastian不得不牢牢抓紧Chris的手臂,就好像。

 

“留意裙摆,新娘。”

 

Sebastian在暗处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怕从这么高的塔楼上摔下去丧命,现在倒是个踢Chris屁股的好时机。“你要把我嫁给谁?老爹。”

 

Chris笑了,迈开腿又上了两个台阶,转身时以一个无比欠揍的姿势向Sebastian递出自己的臂弯:“嗯……我想想,一个波士顿穷鬼?衣柜里只有老头衫和卡车司机帽?”

 

“还把所有的钱都拿去押爱国者队结果输了个一干二净……”Sebastian攀着Chris的手臂,声情并茂地代入:“要不是我被这死鬼搞大了肚子!哦,上帝啊!”

 

Chris摇摇头,停下来,扶墙站着好一会儿才能压抑想爆笑的冲动:“不你没得选了孩子,明天你就要上街领救济金去养活你的男人了。”

 

“想得美吧,天一亮我就去离婚。”

 

有哪一个平行世界里这一切都会被改写吗?写Sebastian不是演员,而Chris是某个律师事务所的精英帅哥,可这相遇就太难了,况且Sebastian从没想过他不做演员的话还能去做什么。那这样呢?在某个时空的世界里他们从彼此的树洞走出来,像两头冬眠后醒来的熊拥抱着,在泥潭里打滚,在地板上打架,在沙发里做龘爱,在海滩上牵手亲嘴儿,互诉衷肠然后努力为对方做个足够坦诚的好人?或者称职的哥们儿?

 

不要这样,真的别这样,Chris受不了这个。Sebastian了解,Chris受不了对十年规划的失控,正如他同样受不了让自己去过那种日复一日闭上眼就能预知的可怕人生。Chris会哭的。


“记得我们第一天见面吗?你问我是不是会弹钢琴。”

 

“当然啊,然后你就被吓呆了。”

 

“才不是好吗,操,我不是想说这个。”Sebastian说着凑到Chris跟前,就着他手里的火点燃嘴上的烟。

 

他们攀上教堂塔楼的露台,远远望去能看到莱比锡市区的楼房黑压压的低伏在地平线上,筑于大理石底座的巨型十字架高悬头顶直指月亮。欧洲初秋的夜晚要比纽约冷些,风从远方吹来,风信就在最高处哗啦作响。

 

“我只是想说,巴赫死在莱比锡,我妈妈跟我说的。”Sebastian抽着烟,慢慢冒出一句。“我妈还说,我的名字就来自Joahnn Sebastian Bach。”

 

Chris偏过头,看了Sebastian一会儿,伸手拂去他腮边一小片蒲公英的绒毛。

 

“她还以为我能成个钢琴家呢吧。”Sebastian咕哝了一句,注视Chris迎风松开指尖,让那种子飞去它该去生根发芽的地方。

 

“你现在也没让她失望,Seb,你从来不让任何人失望。这只是当下才有的最好安排。”

 

“得了吧,不想听。”Sebastian翻了个白眼,反手去堵Chris的嘴。“去你妈的抓住当下。”

 

Chris攥住他的手咬了一口才放开。“抓住当下当然是个骗局。谎话,我所说的一切都只是编织谎言,”说着他猛地吸了一大口烟,脸颊在月光投下的阴影中微微凹陷下去。“因为我永远不会满足于此,一旦尝到了就会想要全部。”

 

远处有车沿盘旋的公路开过,雾蒙蒙的一线光点缓慢地移动着,朝他们而来。

 

Sebastian目送那光芒直到在视野里完全消失不见,他叼着烟向后仰倒在大理石柱上,漫不经心地舒展身体。“你已经拿走了全部,从身体到灵魂。”

 

高处的风猛烈地刮过脸旁,他们头顶的巨型十字架在侧翼屋顶上投下曲折的黑影。“这是可耻的。”Chris转过身直视他,夜色中眼眸深沉闪烁:“为此我诅咒我自己。”

 

“Okay,有良心的萨德侯爵啊,盗火者普罗米修斯。”Sebastian咬着香烟滤嘴回以一声含混的讥笑,“咱们就别费劲高尚了,我的美人,反正天亮后你又会变得光彩熠熠。”

 

“你真残忍。”Chris轻叹,倾身过去触碰Sebastian温热的眼角,他们彼此的影子在月光下交叠着。

 

“那还用说。”

 

Sebastian取下嘴角的烟,慢吞吞把一口烟雾吹入Chris唇间。然后他们在十字架下接吻。Chris温暖干燥的手心用力覆盖上Sebastian夹烟的那只手,让那些最后燃着的火星在他们掌中熄灭。

 

你待我真是太残忍了,但我无话可说,只因我深知这正是我对你所做的。


-tbc,不定期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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